家丁们面色煞白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最终将小厮推了出去。
王王爷,小厮讪讪抱手道,王妃进王府许久,吾等却从未见过其真容 胡言乱语!
沈溪怒道,王妃每日里不在里屋便在后院操持,汝等怎会没见过王妃面容?
简直一派胡言!
此言一出,家丁们恐惧更甚,有甚者竟直接吓尿了裤子。
小厮哆哆嗦嗦道:王爷,这王妃每日里都在王府不假,然面上总戴着一张青狐面具,故吾等不得窥见真容啊说完以袖抚额,擦拭冷汗。
又胡言,王妃何曾戴过劳什子狐面具?
是小子眼花了吧。
众人哗然,沈溪和王妃颇恩爱,平日里出双入对那诡异青狐面具众人看得真真的。
再者说,一人眼花乃是常情,这全府上下几十口子还能一齐眼花了?
此事越想越是诡异,众人却不敢再言语,沈溪其人杀伐果断,对王府下人也是极严厉的。
沈溪也确然没有给众人再多舌的机会,兀自捡了锁妖袋便回了卧房。
待夜深人静,月影斑驳,沈溪才将袋中女子放了出来。
你莫要怪我,适才外头人多眼杂,故才将你多关了一阵子。
女子不语,只怔怔望着沈溪,不知思绪几何。
沈溪打量女子许久,愈发觉得其臻首娥眉,面若桃花,什么青狐面具,简直无稽之谈。
但眼前人是妖他却是心下了然。
许久女子抬首问道:王爷不怨妾身欺瞒之罪?
沈溪呼吸一滞,半晌将目光避了开去,起身道:你是瞒了本王,然这一年的相伴却不是虚情,这些本王还是清楚的。
语罢长舒一口气,思虑良久抉择道:往日到底有些夫妻情分,本王不怪你,但从今往后本王却不想再见你。
女子一怔,清凉的眸子瞬间失了光彩。
王爷女子一把拉住沈溪衣袂,哀求道,妾身还有故事未说完言语间是无尽的凄凉。
王爷求您让妾身将最后一个故事讲完,到那时妾身自己走。
月鸟朦胧,美人如花。
这大半年的情谊终究使得沈溪心头一涩,阖目点头。
女子欣喜,纤纤玉手拭去眼角泪渍,敛容道:今日的故事讲得是一个进京赶考的举子 已经第七次了,冯生再一次回到了这棵自己做了标识的樟树底下。
他本是入京赶考的举子,却走错了路误入这片地势诡谲的山林。
他本可以雇辆车马,亦或者让他爹的镖师护送他直达京都。
但他爹说了,万事得靠自己,便只给了他一锭不足十两的水银便打发他走了。
眼下为了省钱迷了道,冯生恨恨不知该怨谁,只低声咒骂了几句便窝在大樟树下睡去。
也不知睡了多久,冯生忽觉寒凉入体,悠悠醒转才知是下起了雨水。
这雨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在树下缩成一团的冯生还是湿了一半身子。
屋漏偏逢连夜雨,老子就不该来参加劳什子科举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