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零点三十分,浦东星河湾小区一片静谧。
秋夜的露水悄然凝结在名贵的罗汉松叶片上,映着园区内昏黄的地灯,泛出细碎的微光。
“嘀”的一声轻响,任无锋打开了智能门锁。
他推开厚重的实木门,首先映入眼帘的,是客厅那盏特意为他留着的、光线柔和的意大利Flos弧形壁灯。
温暖的光晕像一轮小小的月亮,悬在玄关的抽象画旁,驱散了满室黑暗,也瞬间钓起了男人的嘴角。
澹台琉璃琉璃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告诉任无锋——她在等他,这里有他的归处。
任无锋轻轻合上门,隔绝了外面的世界。
室内恒温恒湿系统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舒适,空气中弥漫着澹台琉璃最喜欢的香氛的味道,像是雪后初霁的松林,又混合着一丝甜睡的安稳气息。
任无锋脱下鞋,换上门口为他摆好的拖鞋。
他提气,轻身,踩在温润的实木地板上,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。
主卧的门虚掩着,留着一道缝隙。
任无锋轻轻推开,更多的暖光流泻出来。
床头那盏bocci吊灯调到了最暗档,如同悬浮的蒲公英种子,洒下朦胧如纱的光晕,恰好笼罩着大床中央那个熟睡的身影。
澹台琉璃侧卧着,面向他这边,已然沉入梦乡。
她穿着一件丝质的樱粉色细吊带睡裙,极细的肩带勾勒着玲珑的锁骨,一边的带子甚至有些松垮地滑落到白皙的手臂上。
真丝被毯只盖到腰际,露出大片如同初雪般莹润的肌肤,在暖昧的光线下泛着珍珠般柔和而诱惑的光泽。
澹台琉璃那头乌黑顺滑的长发铺散在枕上,衬得那张平日里清冷绝尘的脸庞,此刻显得格外恬静、柔软,毫无防备。
她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,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,呼吸均匀绵长,胸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,划出诱人的曲线。
任无锋站在门口,静静地凝视了她片刻。
心底最后一丝从外面带回来的纷扰与算计,在这一刻被彻底净化、沉淀。
男人就像是远航归来的舟,终于驶入了平静温暖的港湾。
任无锋极轻极轻地退后,掩上卧室门,走进了主卫。
他没有开大灯,只借着镜前灯微弱的光线,快速地洗漱。
温热的水流冲刷掉夜宵的烟火气和慕容晓晓留下的香水味,也洗去了他眉宇间的疲惫。
任无锋特意将手洗得很干净,用柔软的毛巾细细擦干,连指缝都不放过。
镜子里映出他线条分明的上身和深邃的眼眸。
回到卧室,任无锋借着那点微光,褪去了身上所有的衣物,随意放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。
秋夜的微凉空气接触到男人温热的皮肤,激起细小的颗粒,但他很快便钻进了柔软的被毯之下。
被窝里早已被澹台琉璃的体温烘得暖融,那股熟悉的、属于她的清甜体香更加浓郁地包裹了任无锋。
任无锋侧过身,面向她,动作轻柔得如同怕惊扰一个易碎的梦。
他没有立刻碰触她,只是先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她沉睡的容颜,感受着她平稳的呼吸拂在自己脸颊,带着令人心安的温度。
然后,任无锋伸出那只刚刚仔细洗净擦干的手,极轻极缓地,用指背抚上澹台琉璃的脸颊。
触手所及,是一片难以形容的滑腻温润,像最上等的羊脂暖玉。
任无锋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描摹过女朋友纤细的眉毛,沿着她挺翘的鼻梁缓缓下滑,最后,极其温柔地停留在她那微微张开的、如同花瓣般柔软的红唇上。
睡梦中的澹台琉璃似乎有所感应,无意识地轻轻嘤咛了一声,像只慵懒的猫咪。
她的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,却没有醒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