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说着她又反应过来连忙说道：“但是奴籍又比她们好上太多，若是碰到好的主子日子就能过得好些，就像奴婢现在这样，遇到您和玉小姐就是我们做奴才的幸运了。”穆乐颜听到她说的话更不理解了：“那你们为什么不跑呢？天高地远的，你们要是跑走了谁能找得回来吗？”白芨顿时苦笑起来：“哪有这么容易的事，不说其他，奴婢一家子都是奴婢，从出生起就是贱籍，除了伺候人什么都不会，跑出去又该如何生活呢？且奴才逃跑更是重罪，一旦被抓轻则被鞭打棍罚，重则直接乱棍打死，若是有人包庇收留，还会连累对方被抄家流放，是害人害己的重罪。”听到她说的话，穆乐颜眼皮子狠狠一跳：“怎么严重？”白芨点点头，眼中是压制不住的自怜自艾：“是的主子，一日为奴终身下贱，主家过得好我们跟着沾光，主子若是犯了事，我们也跟着遭殃。奴婢只是主家的物件，主家若是不高兴了，便是打杀送人，也是合理合法。”就像她们之前那样，严知府勾结人贩子拐卖良家妇女欺压百姓，为了收敛钱财造成了无数的冤假错案，一旦审判结束就是杀头之罪。整个知府府中除了被斩首的那些，剩下的不管是嫡女还是庶子，连同她们在内的一百三十四个下人一起，男子要被发配矿场，女子则被发为军妓。还是这两天那位贵人身边缺人照顾，所以她们被临时安排过去伺候，才有这一线生机。若是抄家还好，主家犯的事不算严重的话就只是连带家中子女一起被流放，下人也是被重新发卖出去。而严知府……穆乐颜还不清楚这些弯弯绕绕，只是忍不住深思起来。白芨记着她的话，只是伺候她洗漱之后就乖乖离开了。人走了之后，穆乐颜又忍不住惆怅起来，好好的姑娘家，怎么就成奴婢了呢？另一个房间，玉柠也和白芍谈了许多，大概了解了一些事情。白芍和白芨都是一出生就在严家伺候的下人，白芍今年十七，白芨差不多十七。第二天早上，穆乐颜早早起床，拉着玉柠捡起了荒废许久的晨练。白芍和白芨看着两位主子在院子练剑都忍不住眼中泛光：“好厉害呀！”玉柠被拉着练剑的时候还忍不住打哈欠，然后就被穆乐颜批评起来：“柠柠，不可以这么懈怠，外面多危险啊！一不留神就可能碰到坏人了，你不好好练剑变得厉害一点，万一遇到危险我又不在怎么办？”玉柠被劈头盖脸一顿说，但也只是无辜的眨了眨眼：“我知道了乐宝。”说归说，但是在挥剑劈剑的时候她总使不上力道，尤其是想到穆乐颜一剑轻松斩断人手臂大腿的样子心里都泛起哆嗦。不过想到什么，对着穆乐颜越来越黑的脸她连忙说道：“乐宝，我觉得我可能不适合练剑，太血腥了，不如我练棍子吧！”那天她砸那女人的时候可顺畅了，不见血什么都好说。穆乐颜看了她一会儿，还是点点头：“也行！”不过院子里没有棍子，穆乐颜又叫她去扎马步稳固下盘。等两人累得满身是汗才停下来，白芍和白芨也准备好丰盛的早饭。早餐是酥饼、荷花鱼片、小笼包、还有鸡蛋饼配白粥，还有一份牛乳红枣燕窝羹。看着比客栈还精致，香气四溢的早餐，穆乐颜和玉柠都十分喜欢：“不错呀！做得这么好看都舍不得吃了。”见两人喜欢，白芍又笑着说道：“主儿尝尝合不合胃口，若是觉得不好，奴婢下次再注意些。”“哪有这么挑剔，有得吃都不错了。”穆乐颜随意笑笑，用筷子夹起一块做成花一样的鱼肉。鱼肉被摆成荷花的造型油炸，又浇上了酸酸甜甜的酱汁，一口咬下去外壳酥脆，里面还有鱼肉的鲜香软嫩。吃起来口感层次丰富，酸甜的酱汁也让穆乐颜十分喜欢：“真不错呢！”“主子喜欢就好。”见状白芨和白芍都松了口气，随后是新主子对自己满意的欢喜。吃完饭，白芍和白芨收拾好碗筷去厨房刷碗。玉柠犹豫一下还是对穆乐颜说道：“乐宝，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那个大小姐啊？”虽然一开始认识的时候这个大小姐是真的特别讨厌，但是这会儿又是送漂亮衣服首饰，又是送人。不去道个谢她总感觉心里过意不去。穆乐颜一听也直接点头：“我也是这样想的，不去看看总感觉浑身都不自在。”虽然初次见面弄得很不愉快，但是这两次，穆乐颜明显能感觉到对方示好的态度。